【苏幕遮】（5）赵楷x徐渭熊
六、惊魂
赵楷从大意湖里窜出来，他又等到了徐渭熊的船。
那是一叶舴艋舟，她一人一桨，拨开水上的雾气，向他缓缓而来。
赵楷凫水而赴，那船渐行渐近。
他伸手搭向船舷，船舷开裂了。
他耸然一惊，再抬首，便见小舟分崩离析，徐渭熊猝然跌落。
赵楷一头扎入水中，奋力追去。
却见徐渭熊方才还在一尺之内，一眨眼却在几丈开外，越沉越远，面目不清。
赵楷心似火焚，祭出三千红丝，缠住徐渭熊腰肢，将她拉近。
但见徐渭熊双目轻合，仿若安眠。
赵楷心沉了下去，他伸手将她环住，发力向水面游去，分毫不敢耽搁。
可水面越来越远，仿佛有无形的神魔，将诸天江海的水，统统倾入这一方渺小的大意湖。
大意湖漫过了堤岸，淹没了屋舍。
他看到书阁浸在了水中，
纵横十九道的棋谱漂到了阁外，又挂上了屋檐。
那时他们手谈十局，各有胜负。
如今他们成了大意湖中漂游的棋子，身不由己。
赵楷灌下一口冰冷的湖水，冻得他腹中痉挛。
再一口，呛得他咽喉如割。
他扭头看了一眼靠在肩头的徐渭熊，只觉得天地不仁。
为什么。
他又呛了一口，喉中激起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腹中痉挛，带来了耗尽气力的剧痛。
他眼前发花，已经看不清在遥远水面漂摇的光亮。
为什么……
赵楷终于睁开了双眼，抬眸所见，是雕花的帐顶。
他没有落水。
但是腹中、咽喉的疼痛却真实而彻骨。
“这算是有救了吧。”
“嗯。”
赵楷听到久违的，来自师长的声音。
是杨太岁，他的二师父。
那个时常罚他，却又允他触碰逆鳞的二师父。
“会没事的，好好休息。”二师父轻舒一口气，擦拭赵楷额角的冷汗。
赵楷很想说些什么，但此刻一呼一吸都是痛楚，他连眉头都不敢轻皱。
“再睡一觉就没事了。”杨太岁转头望着医师，医师着手施针。
赵楷的意识再度远去。
徐渭熊的风寒缠缠绵绵了一旬之久，方才就着逐渐凛冽的西风散得干净。
随后，她离开上阴学宫，披上了北椋铁骑的战甲，以女子之身，跻身行伍。
不过数月，便是北椋铁骑的主将。
北莽蠢蠢欲动，离阳的江山不稳。
天下英豪聚散如流云，明灭如辰星。
徐渭熊横剑立马，守一座城。
第一年冬雪化净的时候，有一匹白马入了凉州。
马背上的人瘦削挺拔，一身青衣，头戴斗笠，腰佩长剑，缓缓踱向城门。
城门卫执戟相拦，例行公事，查验身份。
那人挑开斗笠边缘的黑纱，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露出一个浅笑，病容也淡了三分。
他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又摇了摇头。
城门卫接过路引的时候，有些唏嘘，这么一位俊秀非凡的公子，竟然是个哑巴。
待他展开路引，便见上头写到：
赵楷，青州人士，往凉州探亲。
城门卫合起路引，交还赵楷，示意他可以进城。
果然，赵楷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他自嘲一笑，大大方方地入了徐渭熊的辖地。
Tbc.
没看过原著，之后就自由发挥了，不要考据(；д；)
评论(9)